罗永浩“痛失”帮手 交个朋友何去何从｜新视界

科技 《新视界》 出品

作者｜云中鹤

编辑｜利明

一份举报材料横空出世，让交个朋友这家身处杭州的明星直播电商企业站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11月13日，交个朋友前副总裁妻子发布一份名为《举报交个朋友副总裁方翔七宗罪》的60页PDF长文，控诉方翔婚内出轨、职务侵占、商业诈骗、虚假报销等“七宗罪”，内容相当博眼球，一些行为甚至涉嫌违法犯罪。

事情发酵后，交个朋友不得不出来回应。没想到事件的后续进展，不断出人意料。隔日，就有媒体曝出，方翔已经去世，不清楚具体死因，以及与被举报是否有因果关联。

事情转变之快，引发外界遐想连篇。交个朋友对此表示，事实还在调查中，希望大家对事件不做揣测和传播，愿逝者安息。

公开资料显示，方翔是交个朋友创始团队核心人员，也是罗永浩直播带货的实际运营负责人，于2020年至2022年在交个朋友任职副总裁。

此次“七宗罪”事件引发网友围观的同时，交个朋友也成为了舆论的焦点。“罗永浩的那家直播公司吗，贪腐问题还没说清楚”“这么严重的事件，交个朋友内部管理是不是有问题？”网友们议论纷纷。

01.婚内出轨、职务侵占、商业欺诈，”七宗罪”PDF引爆舆论

“七宗罪”PDF写了什么？从这份文件来看，指控方用了大约40页篇幅写了个人私德问题，称方翔是““甘蔗男人”——先甜后渣。其中3条罪状概括来说，就是方翔婚内出轨，对象包括女下属、女网红。

文件中，指控方详细列出了各种证据，包括微信聊天截图，时间脉络和视频截图等。

其余4条罪状都与方翔的商业行为及交个朋友这家公司密切相关。文件中，指控方称方翔“心有多贪，口袋就有多大。”

该文件中提到方翔涉嫌“职务侵占”，称2020至今，方翔利用职务之便，对外宣称自己是交个朋友CEO，邀请客户到交个朋友直播间来谈业务，又上演“偷梁换柱”的大戏，将客户签约到自己亲友成立的公司，获利超百万。

其中，仅“这事儿能成公司”从2020年到2021年11月间合作交个朋友的业务就有200万收入，利润达78万。

不仅如此，这份文件还提到方翔曾伙同下属骗取投资、冒开发票虚假报销等行为。根据举报文件，方翔曾利用交个朋友副总裁的身份，向风险投资人和合作伙伴虚构项目，诱导他们投资或付款，然后将钱款落入私人账户。

此外，方翔还经常冒用交个朋友公司的名义，开虚假发票进行报销，从而骗局公司的财务。根据举报文件显示，2020年6月到2022年4月期间，方翔旗下一张银行卡通过虚假报账获得款项为62.4万元。

商业诈骗方面，方翔曾伙同下属，以交个朋友的名义骗取芒果TV和小芒电商的合作，连耍两位湖南电视台台长。方翔利用交个朋友的名义与身份，和三一五信息咨询中心合作建立“315甄选”等账号，进而冒用消协名义骗取商家及直播达人的合作。

举报材料还称，方翔在担任杭州尽微供应链信息服务有限公司CEO时，因经营不善导致2022年全年亏损千万。

根据天眼查资料，杭州尽微供应链信息服务有限公司成立于2020年11月，法人及实控人为李钧。该公司为交个朋友的长期合作伙伴，今年2月曾被爆出欠薪和恶意裁员，为此交个朋友和罗永浩不得不出面解决。

文件中陈述的方翔种种行为可谓触目惊心，这份PDF迅速在互联网广泛传播。如果文件所说属实，方翔不仅是私德问题，而是涉嫌违法犯罪。对于上述举报，交个朋友相关负责人随后回应称，方翔已经离职，关于其涉嫌职务侵占，公司会做进一步调查处理。

而正当外界关注方翔作何回应时，却传来了方翔去世的惊人消息。

02.罗永浩直播背后的运营负责人

根据公开资料，方翔是交个朋友创始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主要负责公司的运营工作。

2021年，时任交个朋友COO一职方翔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他负责公司运营的方方面面，从直播到后端供应链等都在协调，调配资源。采访中还有他配合罗永浩直播工作的细节。

天眼查显示，目前方翔名下关联4家企业，其中方翔在成都星空野望科技有限公司任董事，该公司于今年5月退股北京交个朋友数码科技有限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方翔已经从交个朋友离职，但依然担任其母公司——成都星空野望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天眼查数据显示，成都星空野望科技有限公司持有成都交个朋友科技有限公司94%股权。

截至2022年7月20日，星空野望有4名董事，分别是李天一、黄贺、李毅和方翔。此后并无高管变更的记录，也就是说，方翔一直担任星空野望的董事。

星空野望公司的四名董事

电商直播人员利用职务之便贪腐，并不少见。这与电商直播行业的特殊性有关。如果想让某个大主播带货，除了明面上的坑位费和销售佣金，可能还要另外掏钱，打点一下相关商务或者选品人员，据说这已经成为行业规则或惯例，尤其那些知名度不高的品牌方。

2年前，有媒体参观了交个朋友在杭州滨江区云狐科技园的办公室，据称里面张贴了不下5张“廉洁公告”，字面上还画了一个大大的手铐。

上述“廉洁公告”的主要内容是，严禁员工收取供应商或合作伙伴的贿赂、回扣，包括金钱、实物、消费等。一经发现，“轻者在公司内部通报批评、降职降薪、解除劳动合同，重者将移交国家司法机关处理”。

03.假货、抖音数据滑铁卢 ，蒙眼狂奔后交个朋友问题凸显

此次“七宗罪”事件引发网友围观的同时，交个朋友也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成立3年来，交个朋友在罗永浩的明星光环照耀下，发展速度相当迅猛。今年7月，交个朋友通过借壳港股上市公司世纪睿科实现曲线上市，改名交个朋友控股，证券代码01450；公司也成为继遥望科技、东方甄选后，国内直播电商概念第三股，目前总市值约20亿港元。

然而，快速发展的同时，交个朋友也屡屡曝出问题。

作为头部直播电商机构，交个朋友曾多次曝出假货问题。2020年12月15日，罗永浩在其微信公众号中发布声明，承认11月28日在交个朋友直播间所销售“皮尔卡丹”品牌羊毛衫为假货。为了快速消除此次事件的不良影响，罗永浩自掏腰包赔了480万给假货受害者。

不过，打假人王海随后又发起了对交个朋友直播间销售的兰蔻品牌口红、邓特艾克漱口水、“闪电”潮鞋等货品的造假指控。

王海指控罗永浩直播间速口水虚假宣传

除了假货外，交个朋友最大问题在于过度依赖罗永浩。参考李佳琦“79元眉笔翻车”这一案例，个人IP色彩过于突出，可能会导致直播电商业务不稳定，也会影响公司经营稳，严重的会导致管理层决策出现偏差。

过去两年，交个朋友一直在淡化罗永浩个人IP，想走机构化运营之路。但无论是跨平台合作，还是此前售假事件致歉，甚至公司回应恶意裁员都是罗永浩来出面。可以说，公司口碑和稳定经营都依赖罗永浩。

上市后的交个朋友，除了是罗永浩背后的公司，似乎没有什么能拿来讲的故事，其布局的出海物业和营销培训也没了声响。

相较之下，疯狂小杨哥，辛选、东方甄选等直播带货公司，在供应链打造、自营品牌方面已有起色；薇娅背后公司谦寻更是涉足AI、影视、医药等多个业务。

今年双11 ，交个朋友在抖音、淘宝、京东3个平台总GMV突破24.83亿，相比去年大增178%。有分析人士认为，双11销售额突破24.8亿，意味着公司今年全年GMV有望突破100亿。

看起来亮眼成绩背后，实际亦有隐忧。作为交个朋友起家重镇的抖音直播间，热度反而是最低的。数据显示，收官夜抖音直播黄金时间段在线人数只有4700多，没能进入抖音热销榜前十，在该时间段仅排名第31。

主张多平台发展的交个朋友，双11在京东直播时请了不少明星。不过，交个朋友明星直播带货热度并不高，杨迪、王智、杜华等直播场观人数在200万-360万。相比之下，罗永浩10月31日直播场观高达924.9万。

从资本市场的表现来看，投资者也是冷眼看待其双11的消息。交个朋友GMV消息发布后的第一个交易日，交个朋友控股的股价不涨反跌，收盘跌幅为3.5%。

资本市场正在用脚投票。而投资者担心的是，是交个朋友持续增长的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