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个队有22支豪强，这NBA为什么还是无聊

今天早上，NBA第一届季中锦标赛的淘汰赛就要开打。这是NBA的历史性大事件，也宣告着本赛季已经走过了四分之一。在这头四分之一个赛季里，不知道大家是否有和我一样的感觉：NBA现在的强队是否有点太多了？

自2019年杜兰特离开金州，勇士王朝解体以来，我们再也没见过一支堪称拥有“统治力”的强队。在之前那个时代里，大家都不愿意去和强者battle，以至于小乔丹这样的一阵中锋放到市场上都换不来一个首轮签。而现在，联盟明显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卫冕冠军丹佛掘金走了功勋，如今缺乏深度；密尔沃基为了得到利拉德付出了太多，整支球队仍在磨合；波士顿凯尔特人的开局足够强势，但人们依然怀疑他们缺少顶级头牌；明尼苏达森林狼防守好归好，但除了老康利和李凯尔之外，其他人的处理球能力还欠火候；费城76人新赛季强归强，但人们始终对恩比德季后赛表现缺乏信心；休赛期还显得顺风顺水的洛杉矶湖人暴露了投射短板，前景堪忧；菲尼克斯太阳的得分手独步联盟，但几兄弟老是此起彼伏地休战，差点累死杜兰特……

既然联盟里没有一支看起来完美无瑕的强队，大家心里都觉得机会来了。为了角逐冠军，几乎每支有希望的球队都在招兵买马、做大做强。以昨天为节点，联盟里有18支球队每百回合净胜分为正数，下面还跟着湖人、国王、骑士、猛龙这样的季后赛潜力股。这初看起来令人困惑，因为NBA是一个零和博弈的联盟，有球队变强就会有球队变弱，有球队赢就会有球队输，一个联盟里怎么会有22支强队呢？

答案非常简单：剩下的8个队伍实在太弱了。每百回合净胜分排联盟第22位的猛龙是-1.4分，联盟第23位的公牛就已经到-5.6分了。这一名之间的差距等同于猛龙与密尔沃基雄鹿之间的差距，而雄鹿的百回合净胜分足以排到联盟第九。简而言之，不是联盟里有22支强队，而是有8支球队弱得太离谱了，以至于显得其他22支球队好像挺厉害。

黄蜂、公牛、奇才、活塞、爵士、灰熊、马刺和开拓者，这八支球队本赛季目前的战绩之和为39胜116负。即便这个不太好看的数字其实也充满水分，因为这39胜里还有20场来自于弱者联盟的捉对厮杀。在面对前22名的球队时，他们的战绩是19胜96负。其中灰熊2胜10负，奇才0胜14负，活塞0胜16负。

这多少让人感到有点意外。因为根据选秀专家们的反馈，2024年并非一个选秀大年，从11月就开始摆烂的行为看起来也得不到什么特别给力的奖励。从这方面来看，这些弱队并不是故意要摆烂——他们是真的烂，而且烂得千奇百怪。

还是伟大的列夫·托尔斯泰说得好：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们之前已经关注过其中四支队伍了。其中最烂的两支即便是拿着现役最高薪水的两位教练也没法拯救他们。蒙蒂看起来很想把活塞带出泥潭，但这支球队小的小、菜的菜、伤的伤、铁的铁，他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波波维奇正用一种隔代溺爱的方式执教马刺，他似乎不仅是看淡了胜负，而且对这支球队的比赛内容没有任何要求，我们很难想象这种教法能起到效果。然后是灰熊和奇才。奇才的态度很端正：波尔津吉斯和比尔走了，没换回来什么有价值的筹码。我们也知道我们很菜，所以我们才要尽力好好养每一个新人，能养出来一个算一个。灰熊则是从上赛季的西部第二直接俯冲，到了莫兰特复出看起来也没法抢救的阶段，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做错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向来友善的殳师也给他们洋洋洒洒列了七宗罪。

然后是爵士，在上个赛季的某些阶段，威尔·哈迪的爵士看起来是一支生机勃勃的年轻球队，一度看起来非常有附加赛希望。然而这个赛季，他们在防守端的表现比上赛季更糟糕的同时进攻端也下滑了。防守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归因为凯斯勒本赛季的缺席，也许可以归因为约翰·科林斯在防守端的目送。但爵士与上赛季相比最大的变化，还是他们仿佛在球场上失去了上赛季的那种快乐和团结感——当球队有三名后卫分别叫塞克斯顿、霍顿-塔克和克拉克森时，你很难延续那种感觉，这也是“猪猪侠”基杨特·乔治在今年被委以重任的原因。当然，丹尼·安吉是真的不在乎输赢，他手头的爵士正处于长期重建计划的第二年。无论是把这些毒药后卫交易出去变成更多的选秀权，还是把手上通过交易戈贝尔和米切尔拿到的选秀权变成即战力，他都不着急。

和爵士的下滑相比，开拓者的挣扎更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开拓者本赛季已经拿到了6场胜利，这已经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多了。事实证明人家NBA的球员深度确实比我们想象得更棒，即便可能全队只有格兰特、艾顿和布罗格登三名在NBA大多数球队的合格轮换，安芬尼·西蒙斯只打了一场、斯库特·亨德森一塌糊涂，每场比赛要重用在NBA拿了4年双向合同的斯凯拉·梅斯和上赛季还在青岛给杨瀚森陪练的杜普·里斯，这支球队最近还是打出了一些亮点——你看，只要大家对你没有希望，你也不会让人失望。

和开拓者一样烂在泥潭里的是黄蜂，在莫名其妙地放走凯利·乌布雷、拉梅洛·鲍尔的受伤如上班起床闹钟一般准时又讨厌地到来之后，这支球队不出所料地成为了一支大烂队。他们完全不防守，进攻里又投了大量的长两分以至于效率不高，唯二可以给他们安慰的是迈尔斯·布里奇斯回来了而且状态不错，以及布兰登·米勒的表现比亨德森好得多。但这支队伍什么时候会变好？看起来很像是永远不会。

最奇怪的球队是公牛。在赛季开始前，大家会认为他们起码是一支附加赛球队，而不是现在的东部第13。他们推着全联盟最慢的节奏，打着全联盟最糟糕之一的进攻，德罗赞的合同已经到了最后一年，而他和公牛的续约谈判很不顺利。与此同时，拉文也表达了他对球队屡战屡败的不满，并公开要求交易。反而是在最近两场没有拉文的时候，这支球队展示出了一些此前完全没有的东西：活力、努力、防守、拼搏、团队合作，连续战胜了雄鹿和鹈鹕，显出了一点黑色幽默。你拉文觉得公牛拖累了你？也许是你拖累了公牛呢？也许公牛队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如果公牛已经证明了他们当初为武切维奇、德罗赞和拉文所付出的选秀和合同代价是不值得的，拆队重建似乎是他们唯一的方向。

把这些菜往桌上一端，大家大概就能看得出来，他们的问题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赛季才过去四分之一，我们可以拍着胸脯说，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已经有8支球队退出了本赛季的附加赛追逐。这对本赛季联赛的影响可能比观众们想象中更大。至少我自己希望看到NBA能有更多更有趣的比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四分之一的球队在一个没有超级新秀可选的赛季里像鲤鱼王一样躺在地上使用水溅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巴巴地看着22支球队竞争20个附加赛名额。

说真的，这实在是有点无聊了。